“谁知道她。”陈将手中啃干净的小排丢在骨碟里,端起了自己的皮蛋瘦肉粥。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与此同时,近卫局楼下。 临时营地中此时仍旧扎着不少帐篷。 魏彦吾坐在白色的医疗帐篷里,望着手中治安管理科交上来的报告,无奈地叹着气。 报告上写,虽然近卫局正在从犯罪分子手中稳步夺回各大区块,不过家里面距离冲突地带最近的市民们普遍反映与其回去提心吊胆,不如在近卫局总部下面再等一会儿。 然而近卫局也是从市政府处租借了楼下这片原先是公共区域的广场以及隔壁的体育馆用于安置市民,再加上需要环卫部门保持卫生,每天都会产生不小的一笔开销。 她揉了揉脸蛋,感受着手中不习惯的柔软触感,叹了口气。 要是能尽快解决现在的情况就好了…只是她作为局长很清楚手中警力的上限在哪里,不如说如今的高速攻坚都是多亏了在第一线作为尖刀的陈晖洁…还有那个女人。 魏彦吾放下手中的报告,望着眼前娇小的手掌,无奈地扁了扁嘴。 如果没有变成这副模样,她早就拿回赤霄自己上前线了。 ‘…真的吗?’她听到耳边一个陌生的声音小声问道。 “什么人?”魏彦吾皱起眉头。 她忽然感觉一阵奇异的触感笼罩了自己的全身…很新奇,不过并不讨厌,而且也感受不到什么恶意。 ‘你可以叫我沙耶。’ …奇怪的名字。 ‘稍微客气一点哦。我可是可以把你的身材变回去的…’沙耶有些不满地嘀咕道。 “…真的?”娇小的先民少女狐疑地嘀咕道。 ‘当然当然。不过在这里不太合适…’ “为什么?” ‘你看,你现在身上穿的不是陈晖洁那家伙小时候的衣服吗?如果你在这里长大的话…这条短裙肯定会变成迷你裙的哦。’沙耶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衬衫也会变成露脐装…没准还会是开胸装。’ “咳…知道了。”魏彦吾干咳了一声:“那请你等我一下,我要把这里的事情办完。” ‘没问题没问题。毕竟我现在的工作就是看着你嘛。’ “看着我…那姓张的是你上司?” ‘说是上司好像有点…不过,你就当是吧——哎呀,有人来了,我闪了…’ 魏彦吾抬头看去,看见个扎着两条小辫子的小姑娘一蹦一跳地从帐篷外面跑了进来。 对方这时候也注意到了她,皱着眉头盯着她布满细密龙鳞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你长得好奇怪哎。” 奇…奇怪… “…因为我有先民的血统。”魏彦吾强忍着教训这丫头一顿的冲突解释道。 “血统…” 白发的小姑娘认真思索了一阵,又歪着脑袋问道: “…血统是什么意思?” “就是遗传信息的意思。” 赫默拉开一旁的门帘,推着一张病床走出了里间,冲魏彦吾点了点头: “魏长官,请稍等。” 她随即叫来护士将病人送去了用作病房的帐篷,然后急忙摘掉了双手上的乳胶手套,将左臂变回了羽翼的形态,才总算是轻松地呼出一口气。 “…还是很难受?”魏彦吾望着她揉着羽翼叹息的模样,微微蹙眉。 “是啊。”赫默苦笑着摇了摇头:“自从那次之后,就很难像原先那样继续使用左手了,不将其解放成羽翼,身体就会很难受…我甚至能推测出这感觉并不是真的末梢神经反馈,只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忍受而已…矿石病,还真是麻烦的东西。” “…医者无法自医啊。”魏彦吾抱着公文包,跳下了那张椅子。 “唔。” 赫默点点头,替魏彦吾拉开了通往里间的门帘: “说起来,我们之前提到过,您前阵子不慎染上了严重的矿石病?” “是…那次的事,我们之前不是谈过了吗?” 魏彦吾的表情有些僵硬——她还是不想去回忆那时候的感觉。 “是,不要担心。我只是有些好奇,您是如何恢复过来的?” 赫默推了推眼镜,目光变得锐利了起来: “而且,还变成了这副模样。” 魏彦吾感受着她的视线在自己浑身上下游移着,急忙回答道: “这个,或许会是罗德岛的商业机密。” “哦,原来如此…罗德岛?他们已经抵达龙门了吗?” “不,他们在来的路上遇见了未登记到城际网络上的陌生陆行舰,我委托他们调查,耽搁了一会儿,现在预计会在明天抵达。” 魏彦吾摇了摇头,解释道: “替我进行治疗的,是罗德岛的顾问,张丰华博士。” 赫默一下子想起了昨晚遇见的黑发少女: “张丰华…那么这个张博士——” “——咳,给你个忠告。”魏彦吾干咳一声:“她不太喜欢别人称呼她的姓氏。” 就像过去的某人一样。 “——好吧。那么这个丰华博士,在罗德岛究竟是什么职位?” 说着,赫默示意对方在自己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问得好。” 魏彦吾微笑了一下,放下公文包入座: “现在的罗德岛内部,似乎一般认为罗德岛由三个领袖共同管理,其一是罗德岛制药集团现如今在名义上的首席执行官,那名叫做阿米娅的卡特斯;其二是罗德岛医疗主管,在学术界威名赫赫的凯尔希医生;而第三位…” “…就是她?”赫默再次回想起了那天对方年幼的脸庞:“真是个奇怪的人。” 魏彦吾心里对此完全同意,表面上也只有苦笑着摇了摇头,半开玩笑地说道: “据她所说,使用年幼的躯体有助于恢复精神损伤,从矿石病的后遗症当中恢复。” “恢复…精神损伤?” 赫默惊愕地望着她,忽然拍着桌子站起身来,大声问道: “那就是矿石病的后遗症?!” “详情我并不清楚,她是这么对我说的。” 看见对方热忱的模样,魏彦吾实话实说到。 “是…是啊,也是。” 赫默恢复了平静,推了推刚才从鼻梁上滑了下去一些的眼镜: “抱歉,我有些激动。此前学术界还没有成功治愈矿石病的先例。” “这一点,我也有所耳闻。” 魏彦吾微微颔首: “既然赫默医生如此求知若渴,有没有考虑过去罗德岛求职的事呢?” 由于城中排斥感染者的氛围,对于赫默这样病情已经严重到很难继续掩盖自身身份的感染者而言,留在龙门本来就算不上什么好决定。更何况这阵子…还不怎么太平。 “我…是啊,抱歉。” 赫默沉默了一会儿,望着一边通气窗外的雨景: “我原先一直以为那是一家打着制药企业旗号的军火制造商。” 不怪你,医生…大概一般人都是这么想的。 魏彦吾望着手中又一次习惯性掏出的老花镜,苦笑不已。 她将老花镜塞回眼镜盒丢回公文包,取出了其中得自星熊和陈的‘未知目标’遭遇报告递给了赫默: “这是之前提过的,想请医生协助分析的东西。” “…东西?”赫默微微皱起眉头:“可你先前说,警员们是遇到了奇怪的感染者。” “是,我原先也以为…不,那或许也是…” 魏彦吾回想着那天在车窗外看见的几乎完全结晶化的躯体剖面,只是无奈地摇着头,将桌上的报告推给赫默: “算了,我言语所不及之处,就请医生亲自过目吧。” 赫默点点头,拿起了那份报告,认真阅读起来: “嗯…” …嗯? …无先兆,无准备动作,瞬间发动的法术? 而且,还是空间转移类的源石技艺… …击倒后伤口中像是源石结晶的结晶化质地…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赫默看得头皮发麻。 她下意识瞥了一眼正趴在门帘外探头探脑的白发少女,有些喘不上气来。 如果说这孩子的‘纯度’是1的话,那么这些‘东西’…10?100? 究竟要何种程度的体细胞结合率,才能呈现出这种皮下组织完全源石化的特征? 何况它们,这些‘东西’,真的还存在皮肤吗?还能算是活着的吗? 还是说,它们从一开始就是—— “——医生?”魏彦吾发觉了对方的异样:“你没事吧?” 赫默摇了摇头,有些喘不上气似的大口呼吸着,说道: “你们遇见的情况,很不寻常…我需要一些时间来分析这份报告。” “是吗。那么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说着,魏彦吾拿起公文包抱在怀里,站起身来离开了赫默的帐篷。 她自己也有事要做。 片刻后,局长办公室。 “她怎么说?” 早已等在其中的丰华坐在魏彦吾的客用椅上,头也不回地问道。 “她看起来很受震撼。” 魏彦吾瞥了她一眼,将怀里的公文包放在了办公桌上: “是你的小情人让你来的?” “是啊,沙耶让我来的,说你想变回之前的体型。” “呵,我居然猜对了…”魏彦吾苦笑着摇头:“塔露拉居然会看上你这种花心玩意。” 忽然,塔露拉的身影在丰华的椅背后浮现:“她只是多情罢了。” 魏彦吾望着面前这个自己平生最爱的两个人之一留下的孩子,听着她摆明了是在包庇某个混球的话,一时语塞。 她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塔露拉看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 “…你居然还在给她找借口。” “呵。” 塔露拉斜斜地睨了她一眼,轻笑一声,消失不见了。 “我说哎…”丰华有些尴尬地坐在魏彦吾的会客椅上:“…你是不是还有事要找我?” “一码归一码。”魏彦吾锐利的目光一下子扫了过来:“我不同意这桩婚事。” “我们只是好朋友…”丰华更尴尬了:“…真的…” “…哼。” 近卫局局长冷哼一声,摇了摇头: “那么…咳,请你设法将我恢复到原先的体型。” “哇,脸皮好厚。”丰华吐了吐舌头。 “我是个有底线的人。” “行,底线,没问题…为了陈的童年回忆着想,请你先把她的衣服脱下来吧。” 说着,丰华背对着魏彦吾坐在了椅子上: “脱完了叫我一声。” “嗯…内衣也要脱?”丰华听见她如是问道。 “要。不然会撑坏。”丰华头也不回地点点头。 “啧…好了。” 丰华将下巴摆在椅背上,轻轻打了个响指。 然后,她就听见了身后讶异的惊呼声… “…张丰华你搞什么鬼?!” 换上一副成熟而诱人的熟女声线的魏彦吾愤怒地大叫道。 “你说要把身材变回来的嘛。我这不是给你变回来了吗?”丰华望着办公室的大门。 “不是——你看看你!” 先民丽人迈着一对包覆在细密龙鳞下的大长腿走到丰华面前,双手托起胸前两团大到略显沉重的柔软,大声质问道: “你把我变成这副模样是想做些什么我问你?!给你暖床吗?啊?” “不是…你本来就应该是这副样子!”丰华哭笑不得地瞪着她:“我什么也没做啊。” “什么意思?”身材高挑而成熟的先民女性以鄙夷与愤怒参半的眼神斜睨着她。 如果是个抖受的话,应该会很享受这种视线吧…可惜我不是。 丰华暗自想着,解释说道: “你现在的模样是以你遗传信息当中隐含的,没有表达出来的那部分属于女性的信息为蓝本发育形成的,我的作用只是把它们找回来加以利用…” “…那男性的那部分呢?!老子生下来就是正儿八经的男人!!”魏彦吾咆哮道。 “没了。” “没了?!你给我把话——” “——没了就是没了!!” 丰华大叫一声,很有些委屈地望着她: “我是以自己的遗传信息为搜寻目标在你那副死的差不多的身体里面搜索合适的遗传信息提取出来用的,我看着像男人吗?” “天杀的…你这女人真是会造孽。” 魏彦吾只觉得一时失神,无意间地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一边叹着气一边伸手用力挠着那头亮橙色的笔直长发: “照你的意思,我接下来就只能当女人了?” “嗯…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总不见得还想着找人上床吧…” “…是这个问题吗?!这是——算了,和你说这个有什么用。” 魏彦吾苦笑着摇了摇头,低头瞥了一眼自己身上此时的香艳光景,咬牙切齿道: “真他娘的…靓!” “靓还不好?” “闭嘴。”近卫局局长很有些不耐烦地挠着头发。 忽然,办公室的大门被人嘭地一声推开了。 “那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说话客气点如何?” 身穿艳丽友禅染和服的先民女性施施然地走进局长办公室,望着办公桌前正焦急地翻出一条裙子挡住龙女裸体的丰华和惊愕地站起身来的长发丽人,轻笑起来: “呵…我此前倒是有所耳闻,不过亲眼看见…还真是惊人的光景。看你现在这副模样,怕是都可以去替龙门再多勾搭几个京城的小白脸了吧?” “文月…” 魏彦吾这才想到要伸手按住丰华手中那件堵到自己胸口的裙子: “…你还真是会挑时候。” “哦,我打扰你和这位顾问小姐幽会了吗?”文月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看起来都快要到坦诚相见的那一步了,是不是?这可是在办公室里啊…最近的年轻人还真是会玩。” 魏彦吾抖了抖那条裙子,转过身去背对着自己的爱人: “你不可能是专程来调侃我的。” “怎么不能?想想以后就要和这样的大美人一起过下去了,还真是令人雀跃。” 文月的指尖轻轻落在了她线条柔美的肩头,细细地摩挲着。 “文月…她还在这里。”魏彦吾苦笑。 “我当然知道。” 文月调侃的语气在转瞬间变得森冷。她瞥了一眼魏彦吾手中的华丽裙装,问道: “会不会穿?” “不会。”局长大人很老实地摇头。 “哼…我帮你。”文月按住她的肩头:“转过来。” 魏彦吾于是转过身来。 “啧啧啧。”文月望着她胸前的柔软,啧啧称奇:“真漂亮。胸型也很不错…丰华小姐,这也是你的手笔吗?” “是您先生天生丽质。”丰华有些尴尬地说道。 “哼…” 原先还在整理那条裙子的文月听到这里,不由得抬起头仔细端详着魏彦吾此时的脸,看了一会儿,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着倒是有几分她妹妹出嫁前的风采。” 听到这里,魏彦吾僵在了原地,过了许久才深深呼出一口气,配合着文月动手换上了那身裙子,只是整个人看起来都疲惫了不少。 片刻后。 “…那一头怎么说?” 换上一身深色礼裙的先民丽人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总算是恢复了几分局长的神采。 而文月则倚在她的办公桌前,手执一支折扇,悠哉地开口道: “没怎么说。” “没怎么说?”魏彦吾皱起眉头。 丰华有些尴尬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她之前本来想让座给文月,却被对方和善地笑着留在了座位上。 后来听见她们要开始说正事,她又借口要走,又被文月和善地动手按在了座位上。 那双纤细的双手发挥在她肩头的力道惊人,搞得她头皮发麻,此时根本不敢插嘴。 “是。不过这次仅仅是因为情况特殊,我想那一头会忍不住也是迟早的事。” “情况特殊?”魏彦吾蹙眉:“什么情况?” “自己看吧。” 文月啪地一声干脆利落地打开手中鎏金饰银的折扇,丢在了办公桌上。 扇面上以刚劲有力的笔触书着四个大字。 “心平气和” 望着扇面上那锐利得仿佛能杀人的笔锋走向,魏彦吾哑然失笑: “…真是赤裸裸的威胁。这扇面是谁的手笔?” 文月微笑起来:“尚理绫琥——耳熟吗?” “东国的…那尊荒神?”魏彦吾愕然:“她不是不管这些吗?” “是啊。不过谁会想到某些人表面上是退居东国比叡山喜怒无常的荒神,背地里居然会是ICI的现任统筹者呢。” “…该死。ICI怎么会找一尊荒神来坐他们的头把交椅?” “他们说,神是杀不死的。”文月淡然地说道。 “哈。那倒是。”魏彦吾苦笑一声:“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突然暴露身份开始介入这些的?” “你要的答案,我已经先一步替你留在这里了。” 说着,文月伸手轻轻按在了会客椅上坐着的小丫头的左肩上。 本来就心虚得不行的丰华被她这么一按,整个人都轻轻跳了一下。 “——你?” 魏彦吾望着乖乖坐在椅子上被文月随意动手动脚的丰华,错愕地呢喃道: “一个人究竟要花心到什么地步,才能勾搭到深居比叡山的荒神?” “咳嗯。”塔露拉的身影浮现在丰华身后,按住了她的右肩:“她只是多情。” “小塔?真是好久不见。”文月有些惊讶地望着她:“最近过得怎么样?是不是瘦了?” “劳您费心了。我经常锻炼,也有保持身材的办法。”说到这里的时候,塔露拉又瞥了一眼乖乖坐在椅子上的丰华:“她这里基本不缺什么,我过得很好。” “是吗?那就好。”文月此时带着满脸的姨母笑,全然不见了之前的政治家风范。 “请不要让我再说一遍了,魏长官。”塔露拉冷冷地瞥了魏彦吾一眼:“她只是多情。” “好啦好啦…” 文月息事宁人地揉了揉塔露拉像只小猫一样紧绷的肩膀: “她已经知道了,别再凶你舅舅了。” “嗯。” 塔露拉点点头,迈出两步消失不见了。 而文月则深以为然地望着塔露拉消失的地方,又回过头来看了丰华一眼: “不愧是尚理的女儿…把小塔藏起来的就是你吧。” “是的。”丰华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如果这位舅妈说想看看塔露拉住的地方,她还真的想不出该怎么拒绝… “…唉,你看看你,搞得这么紧张做什么?” 文月笑眯眯地绕了过来,又轻轻揉起了她纤细的肩膀: “我和你家母上也算是有些交情,犯不着这么见外。” “啊!?” 这回魏彦吾和丰华两人同步,齐刷刷地愣怔住了。 “别想太多,就是这次峰会的事情。” 文月有些好笑地望着这两个大惊小怪的家伙: “我和她稍微聊了几句,后来又有了些书信往来,就这样。平日里她的字可漂亮了,既文雅又大气,可比你那不成器的弟弟强多了…” 说到这里,文月又瞥了一眼桌上煞气逼人的扇面: “这扇面想来也是一时气急,才会变成这样。” “咳。” 魏彦吾干咳一声,深深地望了丰华一眼: “我自诩在龙门深耕多年…想不到你光是拿出背景都能把我比下去。” “她…平时都不管事的啦,只是开开会…” 丰华尴尬地笑了起来: “…也不管我——” ——轰隆! 一道金黄色的雷光在窗外不远处轰然劈落。 “——说错话了?”文月似笑非笑地望着坐在椅子上噤若寒蝉的丰华。 丰华用力点头,纠正道: “她是很想管我,只是我不让她管。” 窗外的雨又哗哗地下大了几分。 “真不愧是荒神。”魏彦吾唏嘘道:“你是被她捡来的——” ——轰隆! 又一道雷光劈过,局长大人讪讪地笑了起来,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看来不是。” “她是我生母的妻子。”丰华老实交代道:“也是我的母亲,抚养过我一段时间。” “可是你好像不怎么喜欢她?”魏彦吾困惑地问道。 望着外面简直大得像台风过境的雨,丰华有些不情愿地开口说道: “我挺喜欢她的…只是她有的时候有点太热情了,我不太想回去。” 虽然说话的是丰华,魏彦吾和文月却齐刷刷看向了窗外的雨势。 看见外面恢复到之前濛濛细雨的状态,文月才总算是信了她的说辞,狐疑道: “…太热情?那可是你的妈妈呀,如何才能称作太热情?” “她…老是把我当成我的生母…”丰华红着脸嘀咕道:“想要…带我上床…” …一时间魏彦吾与文月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 “咳…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不好评价。”魏彦吾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文月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瞥了魏局座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会修书一封问问她的。” 第62章 #3-10 昨日重现 龙门的细雨,仍然轻轻地飘落在局长办公室的落地窗上。 如今已是女儿身的局长女士此时仍然保留先前的习惯,四平八稳地端坐在办公桌前,望着倚在桌前欣赏着丰华的脸蛋的文月,肃然问道: “于是,那位在会上的原话是怎样的?” “原话啊…我想想。” 文月拾起那面杀气十足的折扇,若无其事地在胸口轻轻摇着: “她说…‘只要她还在一天,没人会进入龙门’。” “呵。没人‘会’进入龙门,这还真是…” 魏彦吾躺在椅背上,望着办公室边缘的天花板,轻声说着,渐渐地笑了起来: “…嚣张至极啊。我喜欢。” “嘁。” 坐在会客椅上的黑发少女很有些不屑地瞥了她一眼: “就知道你们俩在这方面肯定是一类人。” “哼…”文月伸出手,轻轻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依我看,你这丫头不也还是一样?少在这里五十步笑百步。” “好了…闲话到此为止吧。” 说着,魏彦吾重新坐直,恢复了严肃的模样: “就算现在外来压力有所减轻,我们也不能再拖沓了。龙门的预算也并不是无限的,无法在如今这样大半区块都无法正常运转的情况下支撑太长时间…这次,一定要彻底击溃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说得好。”丰华轻轻拍了拍手:“你打算亲自出手?” “不然我先前为何要找你帮忙?”先民丽人轻轻喷了一声鼻息:“而且接下来我还要继续请你帮忙,替我找把合适的兵刃来。” “赤霄不行吗?” “赤霄必须留给晖洁。” “哇,叫得好亲热。”丰华尴尬地吐了吐舌头。 “少废话,你帮不帮忙?” “夫人都打算替我写信求情了,我当然也会帮忙。” 说着,丰华伸手在空中轻轻划了一下,一把整体形制与赤霄相似,却又有着正正方方戒尺一般狭长锋刃的灰白长剑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丰华将手中的剑轻轻放在办公桌上,说明道: “我先前略微见过赤霄几眼,就顺便将看见的东西用在了这里——这剑还没有名字,随你怎么叫。” “唔…” 魏彦吾站起身来,拾起面前的长剑,轻挥了两下。 她能感到其中的锋锐剑意正在随着自己的意志而沸腾,却又只是乖巧地隐含在那看似平平无奇的剑锋内丝毫未动…想来在她真正下定决心挥剑斩人之前都不会肆意妄为。 “好剑。” 她看似随意地说着,手头却一刻不停地开始在办公桌的抽屉里翻找起了自己先前用于携带赤霄的绑带。 望着魏彦吾一手按着剑一手四处翻找的狼狈模样,文月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拉开了她身旁位于右手边最上方的抽屉,取出了其中的绑带,轻轻拍在了局长大人的肩膀上: “犯不着这么急,这剑又不会自己跑掉。” “我知道…” 魏局座有些尴尬地接住绑带,站起身来,将无名的长剑系在腰间: “…我只是想看看佩上是什么感觉。” “不如想想要叫什么名字。” 文月按着她的肩膀,笑盈盈地望着她重新佩上剑的模样: “明月如何?” “太写意。”魏彦吾摇了摇头:“白练吧。” “随你。”文月轻笑一声:“利剑是要饮血的,可别让她等得太久。” 丰华很自觉地站了起来,溜出了办公室。 片刻后,近卫局上层餐厅。 “…出来了?” 刚好在休息时间的陈瞥了一眼端着云吞面路过的丰华: “我听说文月夫人也在里面。” “嗯。”丰华点点头:“就结论而言,朝廷暂时会按兵不动。” “文月夫人这么厉害?”陈惊讶地问道:“我本以为他们早该…” “…嗯,稍微发生了点事情。”丰华回想着那时某人的反应,有些消沉。 “怎么了?” 陈望着她那副不似以往的模样,提起茶杯坐到了她身边: “真不像你,平时不是都过得没心没肺的吗?” “如果我哪天突然失踪了,请不要来找我。”丰华干巴巴地说道。 “你在讲乜鬼?”陈费解地望着她。 “我说真的…不然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丰华有气无力的瞥了她一眼,低头嗦面。 陈越看越发觉她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忍不住追问道: “到底怎么了?有人要害你?谁?科西切?上次的那种特殊部队吗?” “不——没什么。” 丰华望着陈关切的模样,忽然有些感动,笑着摇了摇头: “我多半不会真的有事…谢谢。” “…你到底在是什么意思?” “嗯——还记得我说过,我有个妈叫尚理绫琥吗?” “那个不择手段的ICI领袖?” “嗯。”丰华点点头,夹开一只云吞。 “你妈盯上你了?点解?你功课没写完乜?”陈有些好笑地望着她。 丰华嚼着云吞,只是摇了摇头。 …你还是别管的好。 陈莫名其妙地就从她身上读出了这么一句话。 切,装神弄鬼。 陈提起茶杯喝了一口,有些不屑地瞥了她一眼。 然后她就看见丰华幽幽地从面碗前抬起头,小声嘀咕道: “装神弄鬼这四个字,用在这里可不怎么贴切…” 说完,丰华就吸溜吸溜地埋头吃完了面,找阿米娅亲热去了。 …这女人又搞什么鬼… 陈端着奶茶坐在座位上,困惑地望着丰华那副似乎要抓紧时间及时行乐般的背影。 次日凌晨3时30分,太恒大厦。 原本戒备森严准备攻坚的近卫局阵地之间,忽然传来了一阵阵惊呼声。 “…局长?” “局长!” “魏长官!” 警员们望着手按长剑身披外套行走在阵地上的高挑身影,纷纷露出惊讶的神情。 他们不久前才听闻魏局长大病初愈,完全变了一副模样的消息。 但是局长亲自现身第一线…已经是多少年没有人看见过的光景了? “…本次攻坚行动的重要性不用我多提。” 魏彦吾从容地穿过阵地,望着面前已经半毁的大厦正面旋转门与代替门板布置在正门前方的铁丝网与沙袋等防御措施,头也不回地说道: “作为近卫局局长,我对诸位同僚的期望只有一个。” 她按在剑柄上的左手食指轻轻敲了敲柄尾,大门口拉着铁丝网的防线应声而断。 魏彦吾干脆利落地斩落面前袭来的所有远程攻击,瞥了一眼身后的一众警员: “全力以赴吧!” 端丽的容颜,肃杀的神情,令人几乎要忘记如何呼吸。 当警员们回过神来的时候,门口已经恢复一片寂静——原本在门口剑拔弩张地与他们对峙的武装分子此时已经被魏彦吾一人斩尽杀绝。 紧接着,局长大人才悠悠地转过身来,侧身面对着手下的警员们,轻声说道: “希望诸位不要让我失望。” “是!” 警员之间顿时爆发出了震天响的吼声。 开玩笑,他们哪里还有说出半个‘不’字的理由?能够与名震泰拉的魏彦吾并肩作战,名留青史就在今朝啊! 与此同时,隔壁的大楼上,望着街上魏彦吾的个人秀,即使是陈也不禁咋舌。 “哗,魏长官好威风。”星熊笑着说道:“老陈你还差得远呢。” “…是啊。” 陈无奈地笑了笑,拍了拍搭档的肩膀: “准备了。” 星熊微微一笑,单手抬起般若:“收到。” 不远处,站在承重柱后的丰华手持挂着发射器的步枪回过头来,望着身后的几人: “准备好了吗?” “冇问题。”陈点点头。 “我也OK。”星熊提盾站到窗前。 “好了。”阿米娅右手提着步枪站在丰华身后,将左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准备好啦。”诗怀雅一手提着链锤,一手握着枪,冲丰华笑了笑:“该上了,是吧?” “是啊。” 丰华微笑了一下,随即立刻恢复严肃的状态: “三,二,一——门要开了!” 她一把拍在了窗边承重柱上出现的虚拟触发键上,一道覆盖了整道落地窗的大湍流门迅速扩张成形,堵住五米宽的窗口,露出了后面藏在大厦中的暴徒们惊愕的神情。 “上,上上!” 说着,丰华扣动发射器的扳机,一枚烟雾榴弹飞射而出打在走廊中央,遮住了20米开外的暴徒们的视线。陈几乎是跟在那枚榴弹后面冲了出去,左右瞥了两眼的功夫就出剑砍翻了出现在湍流门两边近处的敌人。 而星熊则紧随其后,熟练地举盾挡住试图抓住陈的破绽攻来的敌人,大喝一声的同时凭借一身气力将其掀飞出去。跟在后面的诗怀雅掷出手中早已经在转得呼呼生风的链锤,直接砸倒两人的同时吓得周遭的一众歹徒们都脸色发白,不敢上前。 但链锤脱手的诗怀雅早已经举起了手中的枪。 砰——砰,砰。 “呼。” 解决完出现在般若旁边的那个倒霉蛋,诗怀雅轻轻在枪口前吹了一口气: “哎呀,免费的东西就是好使。” “别耍帅了,低头!” 阿米娅一把按在了诗怀雅的肩膀上,举枪对准了冲破烟雾赶来的一群歹徒: “想都别想!” 哒哒哒哒哒哒—— “——咿咿…吵…吵死我了…” 诗怀雅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一回头才发现走廊上已经多躺了一堆人。 “别发呆啊叉烧猫!” 陈抓住星熊挥舞般若的当口,挥剑砍翻了就要冲上来的两人,紧接着一手按住赤霄,发动一连串暗红色的锐利剑影,逼退了还想靠近的几人。 “啧。” 望着远处那几名纷纷抽出弩箭对准过来的歹徒,陈蹙起眉头。 ——砰砰砰砰砰! 被连续命中的歹徒们在子弹的冲击力下接连倒飞出去,再也没能爬起来。 全力击溃了威胁到陈的几人过后,一直神经紧绷举枪前进的诗怀雅才总算松了口气,大口喘着气笑了起来: “你才是啊粉肠龙!” “哼。” 陈简短地冲她笑了笑,随即抓紧时间继续推进。 而诗怀雅则望着她的背影,有些不甘心地拉着锁链收回链锤,跟了上去。 这里是太恒大厦的二十三层,根据先期侦查,这层有一个没被封起来的消防梯入口,那也是她们这支特殊突击小组的目的地。 在切入点附近干翻了几乎整层楼的敌人后,丰华她们就长驱直入,几乎没什么阻力地一路逼近到了这个消防梯入口的附近。 而就在她要动手开门的时候,却突然听见了一声暴怒的吼声—— “——给我让开!” 两道苍白的圆弧一闪而过,旁边的楼梯间大门轰然倒飞出来,一同飞出来的还有两个正面吃了魏彦吾一剑,在半空中就两眼一翻失去了意识的倒霉蛋。 乒乓——噗通。 纷飞的门板与倒飞的歹徒一同落在了地面上,四仰八叉。 尘埃落定之后,发出这悍然一击的高挑丽人才抬头瞥了丰华她们一眼,点点头说道: “进度不错。” 听见这句话,本应该领先大部队一大截的特殊突击小组不由得拿出看怪物的目光看着这位平日里都坐在办公室的局长大人。 “咳。”魏彦吾干咳了一声:“我…兴许是有些急了。大部队还在后面。” “您还真是心大…”丰华尴尬地笑了起来。 “…会被包抄的,快回去!”陈皱着眉头厉声说道。 “啧…轮不到你来告诉我!” 魏彦吾烦躁地挠着头发,转身下楼去了。 望着她骂骂咧咧地下楼去的背影,阿米娅好奇地眨了眨眼睛: “怎么感觉…” “…像个被女儿训斥的中年危机老父亲?”丰华接过了话茬。 “谁是她女儿?!” “谁是她父亲!?” 在同时来自两方的龙吼夹攻下,丰华与阿米娅一同尴尬地捂住了耳朵。 “…神他妈中年危机…” 魏局座没好气地瞪了丰华一眼,继续下楼去了。 在魏彦吾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之后,星熊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哈哈…中年危机…哈哈哈哈哈哈哈——” “——省省吧!” 陈红着脸用力一把拍在了星熊的肩膀上: “走了!不要到头来真的被大部队赶上了——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其实这只是陈的气话——她们走的可是一路畅通无阻的消防梯,当然比需要一层一层扫荡敌人的大部队快得多了。 最累人的,反而成了爬上足足47层的楼梯这件事本身。 一阵艰苦卓绝的爬楼梯过后。她们在66层停了下来——从这里开始再向上四层就是对方的指挥部,她们需要在这里重整态势,然后一鼓作气杀进去。 “…魏长官那一头,也打得很激烈啊。” 星熊静静倾听着下方传来的交战声: “不过那一头有阿枫在,应该不用担心。” “嗯,那家伙的态势感知和反应速度都是在警校破纪录的水平。”诗怀雅也表示同意:“有她在的话,应该能保证魏长官的安全。” “不…那老不死的可不用阿枫保护。” 陈摇了摇头: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他本身就是近卫局里最强的一个,没有之一。”